在中学校园里教RC
A. E. B (美国加州)
过去七年中,我一直在我居住的美国加利福尼亚州里奇蒙德一所中学里教相互咨询。当地学区的学生主要由工人阶级家庭的孩子和贫穷学生组成,并且大部分是有色人种。这是我的孩子们上学的地方,我和当地的学校打了多年的交道。
事情从我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时开始。那时我们的团体还没有父母支持小组和家庭咨询活动。我十九岁开始做RC,二十五岁时做了母亲。我的第一个儿子出生后,我几乎就停止了做相互咨询,因为我不清楚该如何用相互咨询支持自己的新角色。做父母所承受的压力之残酷和“令人疯狂”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然而,身为一个母亲也是我生活中最丰富多彩和最令人惊异的奇迹之一。两年之后第二个儿子出生了,我领会到如何用相互咨询支持自己,并且在团体的一次会议上决定要更有效地运用相互咨询支持父母和孩子。这就是事情的开始。在抚育两个儿子的同时,我领导了一个父母支持小组。然后进一步开展了家庭咨询活动,从家庭咨询培训班到小孩子的培训班和支持小组,最终办起了使孩子们“在RC中成长”的培训班。在培训班中有两位很棒的女性,Martina Chavez and Naomi de Tablan,她们对于把RC介绍到本地中学感到很兴奋。以下就是我们在中学里开展RC活动的故事。
开始在中学教RC
在教过几年“在RC中成长”培训班之后,我确定我想在我儿子所在的中学办班教RC。(我的大儿子刚从那里毕业,而我的小儿子仍然在那所学校。他认为办班是个好主意,但要我答应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告诉任何人我是他的妈妈。相互咨询对于他的同伴来说可能太怪异了。)多年来我一直梦想做这件事,到了开始尝试的时候了。
我主动在儿子的学校做一些志愿服务,和那里的许多教师建立了良好关系。其中一位教师已经为一个“社区项目”筹集到资金用于帮助学校吸引更多周围的社团为学校提供一些资源。我和她关系很好,告诉她我志愿在这个中学办一个班(教相互咨询)。她极欣赏这个主意。(我相信即使没有这层关系,我也能够参与,建立关系,并且很容易得到接受。不是经常有人给一所公立学校提供无偿资源。)
第一年——小小资源可以做很大的事
我请Martina 和Naomi支持我。她们两位刚上大学。我们三人组成小组进入那所中学。我认识的那些教师们和社区项目成员,帮助组织了一些学生参加了几次介绍性的讲座,随后开始了一个班,参加的学生来自九年级及以上的三个年级——他们大部分都相互认识。
我们在每个星期五上课一个半小时,安排在在校时间的最后一个时间段。让我吃惊的是我认为在RC里是理所当然的东西对这些年轻人会如此不寻常。他们喜爱 “好消息和好事情”这个环节,常常占用了每堂课的前半段时间还觉得没做够。我们简直无法让他们停下来。很快我们就不再为此担心了。他们整个星期都在收集相关资讯并渴望把它们与别人分享。让他们有一个空间能受到欢迎和鼓励去注意正在发生的好事对他们太重要了。我记得有一个非白人移民女学生告诉我说,这个班是在她的生活中(自从她离开家乡以来)唯一让她感觉受欢迎的地方,一个始终有人高兴见到她的地方。
我们的第一个班里有六个男孩——男孩多于女孩。男孩们总是来的早或准时到。女孩们热爱这个班,而男孩们真正明白,这个班为他们提供的空间和安全是很特殊的,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的。
在社区项目办公室的一个角落有几把椅子,第一年我们是在那儿教RC的。有的工作人员就在屋里工作,所以就像是在一个透明的鱼缸里教RC,让我有些不安。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不再局限于谈“好消息和好事情”,开始做短时间的相互倾听,先学习如何倾听,然后是如何给予引导以冲击慢性模式。(怎样能“把注意力放在真实的方面,而不是烦恼上”的话题很受欢迎。)我们讲过基本理论后展开不同的话题。我们做游戏使过程变得轻松而不同于学校的其他活动,但那确是RC。
班上的学生们找自己的朋友们成为新学员并在学校内到处说相互咨询有多棒。到第二年,我的儿子就愿意让别人知道我是他的妈妈了,因为许多人都知道我办的班是多么棒。他的一帮朋友知道了这个班,知道了RC,但不是通过我的儿子,这对儿子先前的感觉——人们在RC里做的都是些古怪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很大的冲击。我们在学校大受欢迎。甚至在学校的年鉴上还刊登了我们的照片。
创造性和灵活性
RC班的出勤率总是很好。我们用愉悦性,创造性和灵活的方式教RC,但它确实是RC。我们让RC课程针对学校的氛围:孩子们承受着可怕的压抑:(需要面对)功课的重负;超负荷工作的、低报酬的、霸道的教师;课后的工作;想进入大学的巨大压力或想找到工作的压力;吸毒和暴力。我们很快发现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每周上一次RC班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他们没有时间做每周一次的相互咨询,所以我们在班内做相互咨询并且鼓励他们在课外做短时间的咨询和电话咨询。
我们努力让学员感觉这个班是增加动力而不是增加压力。我们不时地分发给他们一些易读且有趣的文章,但决不是作为家庭作业。如果他们愿意阅读这些文章会给他们增加动力。我们还给他们一些刊物让他们带回家阅读,后来有些人针对他们已选择阅读的文章写出了读后感。这是一个既使孩子们接触到RC文献却又不会让他们感觉像增加了家庭作业的好方法。
人们通常选择与自己有某些关联的文章。一个年轻人阅读了的一篇文章有助于他把早年的生活与他的祖父联系起来。一个女学生读了一篇有关歧视肥胖人的文章。在RC课上经常有写出读后感的人以这篇文章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为话题而参加做示范。然后人们会就文章的主题分成小组做宣泄。一年以后,我们的RC班的时间挪到了课后。因为学校在我们原来占用的学生在校时间的最后一个时间段,或第四单元,设置了戏剧课和就业准备课,例如“技术的未来”和汽车机械,还配备了辅导教师。把RC班改到放学以后有更多人可以参加。因为家庭作业负担是如此残酷无情 (我这么说是当真的——我们这些成年人无法想象如今的孩子们如果想在学业上成功,就得承受多么大的家庭作业的压力,而自己的自由时间是多么少),我们发现在星期五上课是最容易的。我们的课从3:30到5:30,很多年轻人都来参加。他们喜欢把做相互咨询作为一周的结束,而我们喜欢把由于教这个班而产生的希望和快乐作为自己周末的开始。
“酷”下面的窘迫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认识到在课上尽早触及窘迫和“酷”这样的话题比较有利。直截了当地讨论很有效。有一个班里的一个男孩由于太害羞几乎说不出话,而一个年轻女孩一直戴着围巾使我们几乎看不见她的脸。那一年的课我们就提早询问谁愿意处理害羞和困窘的感觉。我们讲到要做到让自己显得很“酷”需要承受的压力,并且讲到即使是那些能做到装“酷”的人在试图与别人接近时仍可能会感到害羞,也要克服自己的困窘。我们原以为只有那些明显很害羞的孩子之中的一个可能会自告奋勇,谁知班里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显然我们触及到的是一个人人都经历着的、静悄悄地、艰难、隐蔽进行着的挣扎。我们开始在课上处理各种各样的情绪:困窘,愤怒,害怕等,年轻人都很迫切地处理这些情绪。提出一个话题很有帮助。我们总是让他们明白,他们可以处理任何自己想处理的话题,但若是先给一些话题供他们选择,似乎能使他们有足够的安全感来敞开心扉。
每年我们的RC班都有新学员和一些老学员,所以我们教基础的内容,也增加新话题,教些消除偏见的理论并积累咨询技巧。老学员成为半助手,他们帮助新学员学得更快。一些老学员现在已经在我所在地方团体里起领导作用,他们更早了解RC并且带进来很多新学员。在开始的那几年,,Ashanna Andrews and Deidre Branch在推介方面起了重要作用,介绍了朋友参加RC班。他们毕业以后,他们的朋友继续那么做,使RC班得以继续。接下来的几年,Jaleh Turner和其他几个人帮助召集学员每星期来参加RC班。
处理种族主义的影响,开设学员多样化的RC班
三年后我们开始了一个新的挑战。我们大部分的非洲裔和拉丁美洲裔的学生已经毕业了,我们发现班里的学员大部分是亚洲人和白人。这是一个不错的小组但不是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多样化。原来的班所提供的一个特殊的冲击慢性模式的武器是不同种族的人组成这个班并且彼此很友爱——这在普通学校的环境中很难得。那时人们相互认识进而相互了解对方的艰难处境以及由此引起的一些行为模式。我们希望小组成员来自不同背景。但是我们知道新的黑人学生和拉美裔学生很难加入到现有的小组,我们决定在同一时间开设另一个RC班。
我们请老师帮助我们为第二个班寻找新学员,一些非洲裔和拉丁美洲裔的学生和一个白人小伙子愿意参加这个班。这个白人小伙子是一个不错的工人阶级家庭出身的大学新生,他很放松并且对种族主义很有见解。Naomi 那时去法国念书了,所以Martina和我轮流教老的和新的学习班。我们请来我们地方团体的教师做了一些专题课,使新班赶上其他班的水平,并最终请到我的地方团体的Rachel McMullin来帮我们教RC。
白人学生的家庭背景各有不同,在他们所在的学区里总是属于少数。亚裔学生们都有过受到攻击的经历,也需要宣泄对其他非白人的情绪。他们中的一些人是移民。所有的年轻人都能公开坦诚地说出他们的痛苦挣扎,而白人学生愿意说出他们不明白为甚么会有自己也是种族主义的受害者那样的感觉。这些都有待于在我们的课程里宣泄和弄明白。
在班内获得安全感的非白人学生们说到种族主义怎样影响了他们的生活。他们从心底里说出了它怎样影响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前途,和自己的邻居们。起初,要他们在一个多人种的小组里这样做的难度是难以置信的,因为种族主义对他们的影响已经太深了。需要时间使他们逐渐获得安全感,但是能够在不受指责的气氛中分享自己的想法为每一个人展现了新的前景。大家在一起相互倾听各自承受的对年轻人的压迫,使他们认识到问题是社会性的而不是单个人的。
随着和白人学生的接触,我能够意识到我们的学校在多种族的班级里有很多工作需要做。与我上中学那会儿我们对种族主义几乎一无所知的时代相比,学校已经进步了很多。然而,这些白人学生已经被教育得认为有色人种是受害者而白人是残忍的,野蛮的,糟糕透顶,祖祖辈辈都从来一无是处,理应受到仇视。没人认为人的本质是好的,是被迫扮演了可怕的角色,并且是有自愈能力的。没人认为人们能够申明自己前辈的优点并为之自豪,认为有办法处理压迫者的困扰。没人认为种族主义是组织化和制度化的问题,而不是单个人的问题。这就使白人学生感觉自己很糟,或感觉气愤并具防卫性。但是他们能坦率地看待这些,渴望获得有益的信息,并且很高兴能对此进行宣泄。他们的诚实和开放远远超过我在成年人的RC团体中所见。
学校文化也发生了变化。多年来对成立白人学生团体一直有反对的意见,但是由于有在我们班上课的学生的好的领导,一些白人学生集合在一起,决定要致力于终结种族主义,为自己的欧洲血统自豪,做彼此坚定的同盟者,并且团结其他的同学。
特别的挑战
我们每一个RC班都曾遇到有趣的挑战。有一年,一个年轻女孩因在家中遭到性虐待而寄养在他处。她带着大量有关性的负面情绪来到班里,影响了班里的每一个人。因此我们不得不改变我们原来准备讲的内容,把好几节课的时间放在早年性记忆、真实的和难以化解的需求、性以及亲密关系等话题上,直到大家能足够放松去思考和处理其他话题。(使我大为欣慰的是,这一年我们有了自己的教室,不必在社区项目工作人员的“监听”下进行所有的活动了。)另一年我们遇到一个曾接受特殊教育的小伙子,他的举止不同于其他年轻人,显得格格不入。全班人宽容地欢迎他,完全欣赏和接纳他。第二年他离开学校后,给我们来信说,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喜欢归属一个团体,因此感觉自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们的RC班每年都在变化,我们要考虑的事情也不同。有我们自己的由不同年龄的人组成的团队在一起思考这样的事业真是充满乐趣。
暑期研习班
每一年都会有学生离开我们进入大学或参加工作。我们也设法帮助学生们慢慢转入当地的RC团体。一些人加入后定期做相互咨询,参加RC课程。一些人成为领导者。另一些人则由于生活的严峻和沉重的压迫而变得消沉。
前四年里我们开办了暑期研习班,参加的有青少年,青年人,也有社区里的成年人。青少年在班里起到了极好的作用。他们的注意力很集中。他们非常感谢RC,而且因为他们不是在RC家庭环境里长大,没有那种认为父母过分依恋RC的感觉。对于在RC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孩子们来说这可以成为一个令人欣喜的新领悟。星期六晚上人们会做较长时间的相互咨询。展示创造性时间会成为这些年轻人大展身手并起领导作用的时机。这些研习班很像家庭咨询周末班,孩子们和一个或两个成年人进行长时间的有强烈宣泄的咨询,直到深夜。我们已经获得了必要的技巧和安全感,远离家庭环境,又有RC团体活动所能提供的更多安全感,年轻人能面对自己埋藏得很深、很沉重的生活中的问题。很清楚,参加过这样的研习班的年轻人将和RC有终生的联系,无论他们在任何特定的时刻是否在团体里。
处理彼此奚落和取笑
两年前,我们的学员主要由高年级学生组成。班里仅有两个人是前一年加入进来的,算是老学员。 班里大多数人都爱开玩笑,羞辱别人,评论或取笑别人说的消息和好事情。(这是压迫内化造成的带有普遍性的中学文化,很妨碍安全感的营造。)同时,他们不想作出能够显示那些评论很伤人的反应。我们不得不处理这种情况,把话题放在尊重和安全感上。在一次课上,当我们好不容易进行完轮流说出一件愉快的事作为开始圈之后,所有的人都进行了宣泄,然后Martina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关于年轻人的压迫,内化的压迫,和相互尊重的演讲。她让每个人重新做了开始圈,这次是怀着相互尊重。从那以后,每周我们开始都先作短时倾听,而Martina每次都会事先提醒大家彼此尊重。
不久,全组就领会到怎样在课内创造有别于学校文化的气氛。然后我们就能够开始涉及关于种族主义、性别歧视、男性所受压迫、对同性恋的憎恶、同性恋者所受压迫、身份识别等主题的课程。我们经常应用集体示范的方式用人们自己的语言描述出相关理论,然后我们再加以补充。有一节课是关于男性所受压迫,很多年轻女性都感动得哭了。男性学员述说了压力对他们是怎样沉重,怎样让他们感到困惑,使他们有怎样强烈的孤独感,使得他们在年轻女性的眼里似乎像是突然有了更多的人情味。
进入更广阔的社会团体
我们为青少年和他们的成年支持者举办了一个研习班作为那年RC课程的结束。研习班由有丰富相关经验的Ayana Morse及Sara Wood Smith和我领导。参加的青少年有些是在RC团体里成长起来的,有些是我们RC课程的学员,成年人包括我们社区最好的做有青少年的家庭咨询工作的青少年支持者。参加活动的成员构成能具备这样好的资源对我们还是第一次,这让他们更好地了解RC团体的力量和它可能为他们带来什么。活动也激起他们大量的情绪和许多依恋。
星期六晚上我们做了很多相互咨询直到深夜。我们不得不作了很多关于不要把RC关系混入社交关系方面的工作----关于他们怎样在和这个难以置信的团体里的人亲近接触之后回到家里却不能和他们约会或和他们成为社交意义上的朋友。在我们的RC班里“不社交原则”从来不是大问题。通常学生们已经相互认识,他们没有太强的欲望想在RC团体发展社交关系。但是在这个研习班里结识了能给予自己如此多的支持和关注的人之后,重新回到没有足够支持的、艰难的、富于挑战的生活会让人更加痛苦。大部分人迈过了这道“坎”,持续了下来,但是少数人因为“不社交原则”离开了。总的来说,这是一次令人惊异和非常有效的研习班,它给每一个人展现出什么是可能的:在RC团体里,他们的生活里,在整个世界上。参加过研习班的许多年轻人都确信当他们进入大学后会依然保持联系,他们想有RC的长期陪伴。
我们还从再评价咨询基金会获得助学金帮助参加过我们RC课程的年轻人和我们社区里的在RC环境中长大的年轻人能够参加一些RC团体的研习班和培训活动,包括对象为青少年的研习班、为非白人年轻人的研习班、为女性的研习班和家庭咨询周末班。这样进一步加强了我们的工作与RC团体的联系,帮助这些年轻人进入并长期稳定地活跃在团体里,开展针对青少年和青年人的各种活动。
邀请其他人来授课
每年我们都从本地或本地区邀请来宾教RC班,贝丝 史密斯每年都要教一到两次关于残疾人的解放和身体解放为主题的课程。贝丝患有脑瘫,多年来一直从事残疾人解放的工作,一贯热心支持青少年。她放松,开放,风趣,我们都爱她。她给年轻人很多时间询问有关身体残疾的问题,然后分享她的看法。很多年轻人谈论早先的,现有的,或隐藏的残疾,或他们家庭成员中的残疾,以前他们从来没有觉得能安全地谈论这样的话题。
一个年轻人上小学时有好几年是在轮椅上度过的,而他的朋友没有一个人知道。贝丝抨击有关身体各部位的压迫,还拿所有那些灌输给青少年的所谓身体部位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以及有关外貌的荒唐说法开玩笑,让那些隆胸、壮阳、时装等话题成为笑谈。她总能提供看法并帮助年轻人对一些持续吸引他们的事物进行宣泄。
Larry Mandella 和 Michael Hartman开设关于男性所受压迫为主题的课程。他们介绍男性的人际关系和他们在与女性相处方面遇到的困难。这个主题也很受欢迎。
附1:教师 Martina的经验和感受
每一节课我们都作了计划,但是大多数时候都脱离了计划,以应对实际出现的情况。我们尽可能要求学生按时上课,但是也必须灵活处理,学生课业负担有时会很重,他们也会有难以克服的情绪,家庭事务也会变成需要首先处理的问题。
我们很难做到让上课的学员保持固定。他们对课上给予的支持和资源非常兴奋,想和他们认识的每一个人分享。大多RC班的每周一次的课都会有一个学生来宾出现。我们从不知道谁会出现。人们带着他们的朋友们来看这个他们正在参与其中的新奇的事情。有时这是一种干扰,但是我们需要保持灵活性,因为这些学生已经让我们通过看到他们与朋友的分享,了解到RC班对他们很重要。当然每周上课时提供的小甜饼也是一个诱惑。我们想要确保在长长的一天之后学生们能有补充脑力的食物,这也能帮助人们放松,让他们感到受欢迎和关注。
最初我们大部分上课时间都是全组活动,而不是分小组或一对一做咨询。在分小组或一对一做咨询时,我们经常观察到一些有趣的现象。有时候学生们会眼望别处,不注视诉说者,也没有肢体接触。有时会明显缺乏对对方的关注。作为课程的主持者,我们宣泄自己对“事情看起来不那么完美”的负面感觉,让自己能够接受不理想的和混乱的情况的发生。
我有幸见证了在所有的不理想的情况中已持续长达六年的最令人惊异的在校园里教授RC的工作。我最喜欢的一些记忆是为一些青少年在他们一生的关键时刻所做的咨询。这些咨询大部分发生在RC研习班和活动里。让青少年参加一些RC研习班和活动很重要,这样他们能够遇到其他的支持者和有经验的相互咨询者。
还记得一个很特殊的研习班,是Ali领导的。展示创造性的时间是其中欢闹的、令人鼓舞的、感人的和美好的一部分。在分享了许多令人愉快的时刻之后,一个少女站起来唱歌。她邀请另一位年轻人坐在她旁边给她支持,然后唱了一首灵感来自与她父亲的关系的歌。虽然我已记不得歌词,却仍记得当时所有在场的人们眼中饱含的泪水。我们班的一个男孩跑出屋去。我认为这是一次机会便跟随着他。当我找到他时,我得以倾听他生活中的主要伤痛和缺失。他哭泣了差不多一小时。他是一个过度操劳的少年,生长自一个不稳定的有酗酒者的家庭。在班里他几近让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但大部分时间表现出来的是他的麻木。这次痛畅的流泪和他完全放开让自己在我的怀抱里哭泣的过程是一个巨大的胜利。这只是使我们更加坚信自己所做的工作的重要性的许多故事中的一个。
附2:可以在课堂上做的几个游戏
1)“移动你的位子”。
这个“移动你的位子”的游戏也可以称作“交换座位”。你安排所有人在椅子上坐成圈,留下一个没有座位的人站在中间。这个人会说:“如果你是….你就起来换位子。”任何属于他说到那个情况的人就需要站起来换座位。(如果有学员因有残疾不方便移动,可以举手示意即可,或由其他人帮助他挪动)。总有一个人会失去位子,这个人就继续这样的游戏。
这个游戏振奋每一个人,引发许多笑声,有助人们彼此更亲近而减少孤独感或差异感。(注意:如果是不同年龄段的人一起做,要避免提到性。这样可避免触及到某些尚未得到处理的有关性的负面情绪而引发僵化模式的重演问题。)
2)“两件真事和一件假事”
在这个游戏中,每个人准备关于自己的两件真事和一件假事,同组的其他人要去猜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这是一个促进彼此分享和了解的很好的方法。
3)"勾胳膊"
在这个游戏里(你需要一个相对大的空间),让每两个人配对,互相勾住胳膊肘。让一个没有配对的人追赶另一个没有配对的人,试图触碰到他。被追赶的人可以在被碰触到之前的任何时候勾住某个配对中的一方而获得安全。配对中的另一方即被放开,立刻开始被追逐。如果被追赶的人触到,这个人便要去追赶他人。
这个游戏会有不令人感到尴尬的肢体接触,会引发很多欢笑并让人彼此亲近。
选自Present Time 2008年4月刊
孙富华2009年12月译毕,陈平俊2010年1月2日校毕